第7章:山雨欲来 (第1/2页)
“那个弟弟?”
“当然是在龙泽县当差那个弟弟!”
“我们经常见面,他们的住地离我们不远,督军府附近!”
“他们住那儿了!另一个弟弟也见过?”
“必须的,大轰炸以来,难得这么逍遥!”
“你父亲无论是做事还是做人,都十分成功,我好羡慕他!他现在在做什么?”
“具体不清楚,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家里联系了,现在判断他在做什么,都不够精准,不过,最后从家里走的时候,他跟我们谈了一些:他想放弃正在红火的生意,以一己之力投入到抗日当中去!他很是自负,太多的成功,让他翘起了尾巴!我们都成人,每年回去,还按牌规理给我们压岁钱,你要不要,他会很生气!偶尔还耍个小脾气!”
“是吗?这小老头忒可爱了!你们家庭氛围很好!”
“全靠我妈!听我妈说起过他们的婚姻,从最初的抗拒到现在水乳交融,中间经历过一两个月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:我妈是我爸的学校,她开启了我爸的智慧!”
“你是不是特骄傲?”
“有那么一点点儿!我爸喜欢到处乱跑,我们从小到大,基本都跟着我妈,你想想六个孩子,得有多少烦恼发生?”
“你妈是一位伟大的母亲!和我的孙紫凤一样!可惜了……福浅命薄,抓住了幸福,守不住幸福!这才是人类最可悲的地方,那个人没了,心也就塌了,任何抚慰都没有用,她对你的好,别人代替不了!”苏东海说到这儿,有泪滴在腮上。
“那她是怎么……?”
“说来话长,还是不提了吧,将来,你问茜云吧!往事如烟,烟呛五腹!”苏东海的手,在他肩上拍一下。
“你们谈什么呢?兴致这么浓?”苏茜云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。
“无非是陈谷子、烂芝麻,陈谷子种了不一定出,烂芝麻榨不出好油,闲嗑牙,石晴雯没和你一起回来?”苏东海勾着头。
“她上报社去了,我自己回来了!”
“什么事非要拉上你?”
“见一个人!”
“什么人?”
“不知道!好像是别人给她介绍的对象,她想听听我的意见!”苏茜云耸耸肩。
“你的经验很丰富吗?并且很会看人吗?你能从一堆人识得金镶玉?”黄天祥在这些酥痒难搔的日子里,很是难受,但碍于苏东海在场,更泼皮、更撩人的话,就只能像拉风箱,在喉咙里荡来荡去。
“不比你差!只比你强那么一点点儿!”苏茜云大姆指掐住食指指头、
苏东海对这个既聪明又懂事的女儿,怜爱有加,她几乎完全继承了孙紫凤优秀品质,从某种程度来说,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
“看来结果不妙!”黄天祥歪着头说。
“奇怪!你怎么知道?”苏茜云很诧异。
“你去的时间太短了嘛,如果情况理想,不得有三五个小时空耗?”
“也对!聪明!”
“你们聊,中午在这儿吃饭,你一个人又去大食堂?”苏东海知道自己碍事,“我去准备,答应我的事,别忘了,这关乎到你的仕途!”
“忘不了,苏伯父!”黄天祥本能扬扬手。
“你什么时候和他成了忘年交?是不是老龙计?什么事是你们共同关注的?并且很神密的样子,并要排我之外?说!不要让我揪起你的耳朵,是不是?”
“没有刻意要隐瞒你,我来时你不在,关于入党的事,并无其他,为什么你来去这样快?照你这么说:这事不了了之?”
“不然呢?那个主要是长得不行,个子矮,口头表达能力还不错,但身上有浮躁之气,据媒人说:这里有几个钱,就在神州这边,希望石姐能去看一下,谈两分钟话,石姐推说报社有事,就走了!所以……”
“第一印象不好呗!但人不能只看外表,这东西欺骗过许多人!”
“好像你是过来人似的,经验有多老道似的,其实你也是生瓜蛋子!纸上谈兵还行,实际操作,就差那么一点点,是不是?”别人的脑门被她戳一下,没有轻曼,只有撩骚,“战争到底打不打得起来,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空耗时间,浪费生命,一天天的,让人心烦意乱,你要打就打,好坏不论,你要不打,就放个响屁,让我回西凉城里,该干嘛干嘛,这算怎么一回事?逃难不像逃难,窝在神州,算是干嘛的?”
“你那‘该干嘛干嘛’究竟是啥意思?”
“我嫁人!我结婚!我生孩子,管你啥屁屁事?”
“急啦?”
“就急啦!你妈命真好!生了一堆你们,还那么优秀!哎,看过你俩弟弟吗?”
“看过!”
“你说神大的弟弟,是个风云人物,激进得要炸裂,风头正劲,你没提醒他一下,当局者可是限共摷共的,之所以没腾出手来,可能也是……”
“厅长是不是那姓齐?他现在恐怕是正想下一步逃跑路径吧?三县警察局命运恐怕已经教育了他,这些省大员逃跑,会不会也丢下他,他哪有心思干这个,不管什么党,比起命来,都微不足道,你想生几个孩子?也三儿三女?那可得抓紧时间!”
“滚!”苏茜云在他脚上猛跺一下。
钱牧寒在给乌白打电话,话说一半,突然他停了下来,觉得话说得有些多,想要挂断,但手中的电话迟迟放不下。
“怎么啦?钱大主任,话说了一半,怎么啦?你我说话没有那么多顾忌吧?你是想说汪天培的事吧?我看他是想做铁杆汉奸,耿直了一辈子的老殷,摊上这么败家的女婿,恐怕知道了他又要晕一回,如果再晕,运气能不能那么好,值此敏感时刻,别人是千方百计要切断一切与日本人联系,唯恐将来说不清:一屁股跌黄泥地里,不是屎也是屎!这孙子倒好,尽往敏感地方闯!哎~!还真没办法,他以为他是谁呀?这是家败要出地蠰子,我看他十之八九已经走在危险边沿线上了,到时候谁也救不了,看他还自以为是不?哎~,任何时候,特别是到了紧急关头,总有人趋之若鹜,为了蝇头小利,只身犯险,总抱着侥幸心理,以为别人都不知道,当别人是傻子,广木弘一不见的城防图,说不定就是他提供的,他和那个浅仓次朗一直走得很近,他们的藏身之处,我们一直找不到,红党是怎么找到,这太让我奇怪了,难道我们力行社是摆设吗?那个王魁元怎么样?头回相当活跃,省党部这些大佬还嫌捞得不够,还想开辟新的理财之路,就不怕脑袋会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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